第0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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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 不要試圖猜測生日禮物是什麽形式，你們猜不到的
回到教室裏，我默默地把右手衣袖往下扯了扯，把右手往裏縮了縮，確定別人不會看出來，才暫時放下心來，隨即又忍不住磨了磨牙。
那個亂來的邪神居然給我弄了這麽個玩意後跑了！還說什麽“不要害羞了”……別開玩笑啊！如果我跟少爺那麽說，絕對不是扣掉下個月的月薪那麽簡單！
我真想試試失意體前曲這個姿勢，絕對可以好好地將我現在的心情表現出來。
隨口應付完幾個上來詢問洛基的事的女生，我趴在桌子上，還沒休息一會兒，手機就震動起來，是柳發來了說好的觀察報告：『如果要送生日禮物的話，還是多等一會兒吧，現在你家少爺似乎心情很差啊。話說為什麽不在早上送？我感覺那個時候你家少爺心情挺好的。』
不知道為什麽，看著柳一句一個“你家少爺”好驚悚。怎麽看，都覺得“你家誰誰”這種具有包含屬於稱呼的詞不應該由他人使用在我和少爺身上……
我甩了甩頭，迅速回覆道：『你繼續觀察少爺吧，等他心情好了再告訴我。』
至於我，還是趕快想想生日禮物的事吧。
“小櫻木，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麽？”鹿島推了我一把，“下節課是體育課，該去更衣室換體育服了。”我剛想點頭，就瞥到了還攥著衣袖的右手。
餵餵體育服可是短袖短褲，那樣的話絲帶不就曝光了嗎？！
腦子裏靈光一閃，我站了起來，對著鹿島說道：“我先去一趟保健室。”
“去保健室？”鹿島奇怪地打量著我，“沒看你哪裏不對啊。”
我快速地擡起右手在她眼前一晃：“剛才拽著那個人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手背磨到墻上了，磨破了皮，我覺得沒什麽事就沒管，現在……”我的話還沒說完，鹿島就打斷了我的話，緊張地隔著衣袖握住我的右手：“這怎麽可以！小櫻木你每次都這樣不註意照顧自己的身體，怎麽可以！趕快去保健室好好包紮！”
不愧是鹿島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！勉強忍住笑意，我點了點頭：“好的，我這就去，如果晚了一點還麻煩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。”
保健室老師不在，和開學第一天的情況差不多，還真是讓我有不好的聯想，不過這樣不是剛好嗎？我倒了一點紅藥水在手背上抹開，然後翻出一卷繃帶纏在右手上，確認從外觀來看發現不了異常，才放心地去了更衣室。
要裹好繃帶果然浪費時間，我到更衣室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在裏面，我剛打開自己的衣櫃打算換衣服，就註意到衣櫃和天花板之間的空隙間似乎有什麽紅色的東西，不是鮮活的大紅色，而是……暗沈的血紅色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那啥……這個顏色，是不是有點眼熟啊？
才過了幾天，我可沒那麽容易忘記當初在立花姐家裏看到的那只妖怪！
我悄悄往門口退去，盡量放輕腳步聲，避免被那個妖怪發現，只是我的手還沒握到門把手，就猛地被一雙慘白的眼睛盯上了。
啊哈哈，果然第二次沒那麽容易暈啊，看得還比第一次要清楚很多……我一點都不想看得這麽清楚好麽！簡直和畫本上的地獄小鬼差不多啊！
“是你啊。”出乎我的意料，那只妖怪看清楚我之後居然說了這麽一句話，隨機有些畏懼般往後縮了縮，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新的住處，你又想來趕走我嗎？”
……為什麽搞得我像是壞蛋一樣啊！明明你才是妖怪吧！
我忍住吐槽的沖動，深呼吸一口氣：“你是上次我見到的那只妖怪？”
“我有名字的，我叫做天井下！”它抗議般喊道，從櫃子上跳了下來，蹦到我面前，細長的胳膊叉在腰上，看起來有幾分滑稽，“你上次見到的就是我！我還沒找你算賬呢！”
“找我算賬？上次明明是你把我嚇暈了好不好！”它的身高還不到我的腰部，看它這個樣子我都不覺得嚇人了，毫不客氣地彎腰彈在它的額頭上，它便叫了一聲捂著額頭跳到另一邊去了。
“這年頭想要找一個棲身之地很難的啊！我上次還沒住上兩天，你就把我趕了出來，這回又被你逮到了，你是故意的吧？”還別說，被這個“天井下”用如此……呃，委屈的表情盯著，還真有幾分看恐怖片的感覺，問題是它說的話讓我完全不覺得可怕啊！
我不負責任地聳肩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，立花姐會生病是你搗的鬼吧？”
它哼哼唧唧地磨蹭了半天，才轉過身去，蹲在墻角，頓時一股陰暗壓抑的感覺溢了出來：“妖怪哪有那麽好當的，現在這個社會妖怪都被逼得走投無路了，我可是‘天井下’啊，應該待在老屋的天花板上，可是現在的房屋根本沒法讓我住下，味道奇怪的油漆，水泥磚塊哪有木頭住得舒服……”
這是完全轉變為怨婦強調了吧？我滿頭黑線，它又繼續說道：“我也不是故意吸取人類的生氣的，只吸取一點問題不大，只是剛搬過去我餓壞了，才會沒控制好，沒想到你居然要趕走我，我想把你嚇走，卻反而被你身上的妖氣驅逐了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我聽著不對，趕緊叫停，“我什麽時候趕你了？還有，妖氣？我可是人類！”洛基說魔力，這個妖怪又說是妖氣，到底鬧哪樣！
它扭過頭來：“就是你放的那首歌。你的妖氣那麽可怕，我當然要逃跑！”
《奇異恩典》啊，我記得這是基督教的聖歌來著，那麽確實可能有凈化驅魔的力量，天井下再怎麽說也是妖怪，當然會對聖歌避之不及，至於妖氣……還是搞不懂。
就在我煩躁的時候，天井下突然站了起來，重新跳上了天花板和櫃子的空隙間，扒拉出一個布包，往肩膀上一甩，就要從窗戶跳出去：“我還是離你遠點好了，唉，看來這次只能去投奔奴良組了，也不知道那位三代目願不願意收留我。”
奴良組？今天接觸到的新名詞還真是挺多的，我還來不及問個究竟，天井下就跳出了窗戶，一眨眼便消失在我眼前——恐怕也只有妖怪可以做到這一點吧？
我抓了抓耳側的頭發，不管怎樣，更衣室裏沒有妖怪是一件好事，總不能在換衣服的時候還要被一只妖怪盯著吧？想想都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對了，我來更衣室幹嘛的？
鹿島和我各自一手提著裝滿網球的球筐，抱怨地叫道：“小櫻木，你去保健室包紮一下怎麽用了這麽久？老師以為你逃課不說，還以為我撒謊，結果不得不留下來收拾東西。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垂著腦袋，真是夠了，我這個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？
“好啦，傷口問題不大就好啦！”鹿島沖我露出一個體貼又溫柔的笑容，拍下來完全可以刊載在校報首頁，“誰叫我喜歡你呢，公主殿下。”
我默默別過頭：對待鹿島果然還是應該狠狠抽打才行！
把東西收回器材室，鹿島被別的女生叫走去幫忙了，我則是留在器材室裏清點，確保沒有遺漏什麽。反正今天沒有社團活動，清點完我幹脆靠在了軟墊上，舒舒服服地打算休息一會兒。
到現在還沒有決定好要送什麽禮物啊，還是說……幹脆不送了？少爺不喜歡過生日，他的心情又不好，送了禮物提醒他生日的事，說不定少爺的心情會更糟。
可是，我也想要讓立花姐放心啊——好麻煩。
我在軟墊上打了個滾，靠到了墻壁上。
“……同學，生、生日快樂！”嗯？剛才好像聽到了少爺的名字？
我從軟墊上坐了起來，興沖沖地爬到了一旁的跳箱上，墻壁上開著一扇通氣窗，我爬到跳箱上踮起腳勉強可以把腦袋鉆出去看看情況。
還真是少爺誒，少爺就靠在這堵墻上，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裏，一聲不吭地看著面前的女生。而他面前的女生，好像是B班的班花？據說家境也不錯，鹿島以前跟我說過來著。
我好奇地盯著她手上捧著的生日禮物，方方正正的，好像是書？
因為視角的問題，我看不到少爺的表情，只看到少爺接過了那份禮物，隨手便撕開了包裝紙，而班花妹子只是低著頭揪著裙角不說話，緊張得頭發裏露出的耳尖都紅了。
不過這本書……我眨眨眼睛，隨即差點叫起來：哦哦哦！是秋山忍的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，而且這個版本是初回限定版！純黑色的封面，據說裏面還有二版時沒有的刪減內容！
我都想要給班花妹子鼓掌了，這種禮物我完全找不到啊！
說起來我以前給少爺推薦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時還說過這個初回限定版，只可惜那個時候這本書都四版了，初版都很難找，更不用說是限定版了。
“那個，你喜歡嗎？”班花妹子緊張地問道。
“謝謝你的禮物。”少爺沖她點了點頭，一點兒也沒有高興的感覺。
不過班花妹子很高興，朝著少爺用力鞠了一躬，轉身飛快地跑了，我看她跑的時候都像要飛起來了。其實想想也是，少爺好像很少收下別人的生日禮物，班花妹子幹得不錯。
……現在不是誇讚別人的時候啊！我的禮物要怎麽辦啊！
“你還要在上面看到什麽時候？”少爺突然轉過身來，擡頭看著我。
“嗚啊！”怎麽會被發現的！我趕緊想躲起來，只是腳下一滑，就從跳箱上滑到了一邊，重重地摔在了軟墊上。
就算墊了好幾層還是好疼啊……我欲哭無淚，還沒等我爬起來，少爺就走進了器材室，半蹲下來，將那本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舉到了我眼前。
我楞了一下，就看到黑色的光滑書封上反射出了我的臉。
原來是這麽發現我的麽……我苦著一張臉看向少爺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只是八卦的毛病又犯了。”女生本來就會對這種事好奇嘛！我把吐槽憋回喉嚨，正打算乖乖認錯，就被少爺抓住了右手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我看著已經松散的繃帶，用左手捂住了臉：什麽時候散開的？剛才扒著通氣窗的窗臺的時候？不管怎樣……悄悄將手指岔開，我就看到少爺正皺眉看著我的手。
“沒有受傷塗什麽紅藥水？”少爺拉開那條絲帶，隨手丟到一邊，“纏著這種東西做什麽？最近女生們之間流行的裝飾品？”
我一瞬間覺得自己要笑瘋了！！！咧著嘴用力搖頭：“才不是呢，這種東西怎麽可能當裝飾品，最近女生們都流行戴手鏈，我只是覺得這條絲帶挺好看的隨手纏上去了。”
太高興的結果就是不動大腦，我張口繼續說道：“對了，少爺生日快樂！”
——隨即僵住了。
啊啊啊啊啊給我時光機我要回到三秒鐘之前把自己掐死！
少爺也楞了一下，隨即按在我的頭頂，語氣淡淡的：“太隨便了。”
……這就沒事了？不可思議！少爺你是因為收到了喜歡的生日禮物所以現在心情很好嗎？我睜大眼睛看著少爺站了起來，手上用力也把我拽了起來。
“話說，少爺，你想要什麽禮物？”趁著少爺心情不錯，我趕緊問道。
“不需要，你要買東西的話，用的錢還不是我的？”意思是自己的錢給自己買禮物根本沒必要嗎？我揉了把臉，果斷選擇了閉嘴，跟著少爺回家。
看起來今年的生日少爺還算開心？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去找立花姐邀功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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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教室裏，我默默地把右手衣袖往下扯了扯，把右手往裏縮了縮，確定別人不會看出來，才暫時放下心來，隨即又忍不住磨了磨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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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想試試失意體前曲這個姿勢，絕對可以好好地將我現在的心情表現出來。
隨口應付完幾個上來詢問洛基的事的女生，我趴在桌子上，還沒休息一會兒，手機就震動起來，是柳發來了說好的觀察報告：『如果要送生日禮物的話，還是多等一會兒吧，現在你家少爺似乎心情很差啊。話說為什麽不在早上送？我感覺那個時候你家少爺心情挺好的。』
不知道為什麽，看著柳一句一個“你家少爺”好驚悚。怎麽看，都覺得“你家誰誰”這種具有包含屬於稱呼的詞不應該由他人使用在我和少爺身上……
我甩了甩頭，迅速回覆道：『你繼續觀察少爺吧，等他心情好了再告訴我。』
至於我，還是趕快想想生日禮物的事吧。
“小櫻木，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麽？”鹿島推了我一把，“下節課是體育課，該去更衣室換體育服了。”我剛想點頭，就瞥到了還攥著衣袖的右手。
餵餵體育服可是短袖短褲，那樣的話絲帶不就曝光了嗎？！
腦子裏靈光一閃，我站了起來，對著鹿島說道：“我先去一趟保健室。”
“去保健室？”鹿島奇怪地打量著我，“沒看你哪裏不對啊。”
我快速地擡起右手在她眼前一晃：“剛才拽著那個人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手背磨到墻上了，磨破了皮，我覺得沒什麽事就沒管，現在……”我的話還沒說完，鹿島就打斷了我的話，緊張地隔著衣袖握住我的右手：“這怎麽可以！小櫻木你每次都這樣不註意照顧自己的身體，怎麽可以！趕快去保健室好好包紮！”
不愧是鹿島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！勉強忍住笑意，我點了點頭：“好的，我這就去，如果晚了一點還麻煩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。”
保健室老師不在，和開學第一天的情況差不多，還真是讓我有不好的聯想，不過這樣不是剛好嗎？我倒了一點紅藥水在手背上抹開，然後翻出一卷繃帶纏在右手上，確認從外觀來看發現不了異常，才放心地去了更衣室。
要裹好繃帶果然浪費時間，我到更衣室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在裏面，我剛打開自己的衣櫃打算換衣服，就註意到衣櫃和天花板之間的空隙間似乎有什麽紅色的東西，不是鮮活的大紅色，而是……暗沈的血紅色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那啥……這個顏色，是不是有點眼熟啊？
才過了幾天，我可沒那麽容易忘記當初在立花姐家裏看到的那只妖怪！
我悄悄往門口退去，盡量放輕腳步聲，避免被那個妖怪發現，只是我的手還沒握到門把手，就猛地被一雙慘白的眼睛盯上了。
啊哈哈，果然第二次沒那麽容易暈啊，看得還比第一次要清楚很多……我一點都不想看得這麽清楚好麽！簡直和畫本上的地獄小鬼差不多啊！
“是你啊。”出乎我的意料，那只妖怪看清楚我之後居然說了這麽一句話，隨機有些畏懼般往後縮了縮，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新的住處，你又想來趕走我嗎？”
……為什麽搞得我像是壞蛋一樣啊！明明你才是妖怪吧！
我忍住吐槽的沖動，深呼吸一口氣：“你是上次我見到的那只妖怪？”
“我有名字的，我叫做天井下！”它抗議般喊道，從櫃子上跳了下來，蹦到我面前，細長的胳膊叉在腰上，看起來有幾分滑稽，“你上次見到的就是我！我還沒找你算賬呢！”
“找我算賬？上次明明是你把我嚇暈了好不好！”它的身高還不到我的腰部，看它這個樣子我都不覺得嚇人了，毫不客氣地彎腰彈在它的額頭上，它便叫了一聲捂著額頭跳到另一邊去了。
“這年頭想要找一個棲身之地很難的啊！我上次還沒住上兩天，你就把我趕了出來，這回又被你逮到了，你是故意的吧？”還別說，被這個“天井下”用如此……呃，委屈的表情盯著，還真有幾分看恐怖片的感覺，問題是它說的話讓我完全不覺得可怕啊！
我不負責任地聳肩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，立花姐會生病是你搗的鬼吧？”
它哼哼唧唧地磨蹭了半天，才轉過身去，蹲在墻角，頓時一股陰暗壓抑的感覺溢了出來：“妖怪哪有那麽好當的，現在這個社會妖怪都被逼得走投無路了，我可是‘天井下’啊，應該待在老屋的天花板上，可是現在的房屋根本沒法讓我住下，味道奇怪的油漆，水泥磚塊哪有木頭住得舒服……”
這是完全轉變為怨婦強調了吧？我滿頭黑線，它又繼續說道：“我也不是故意吸取人類的生氣的，只吸取一點問題不大，只是剛搬過去我餓壞了，才會沒控制好，沒想到你居然要趕走我，我想把你嚇走，卻反而被你身上的妖氣驅逐了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我聽著不對，趕緊叫停，“我什麽時候趕你了？還有，妖氣？我可是人類！”洛基說魔力，這個妖怪又說是妖氣，到底鬧哪樣！
它扭過頭來：“就是你放的那首歌。你的妖氣那麽可怕，我當然要逃跑！”
《奇異恩典》啊，我記得這是基督教的聖歌來著，那麽確實可能有凈化驅魔的力量，天井下再怎麽說也是妖怪，當然會對聖歌避之不及，至於妖氣……還是搞不懂。
就在我煩躁的時候，天井下突然站了起來，重新跳上了天花板和櫃子的空隙間，扒拉出一個布包，往肩膀上一甩，就要從窗戶跳出去：“我還是離你遠點好了，唉，看來這次只能去投奔奴良組了，也不知道那位三代目願不願意收留我。”
奴良組？今天接觸到的新名詞還真是挺多的，我還來不及問個究竟，天井下就跳出了窗戶，一眨眼便消失在我眼前——恐怕也只有妖怪可以做到這一點吧？
我抓了抓耳側的頭發，不管怎樣，更衣室裏沒有妖怪是一件好事，總不能在換衣服的時候還要被一只妖怪盯著吧？想想都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對了，我來更衣室幹嘛的？
鹿島和我各自一手提著裝滿網球的球筐，抱怨地叫道：“小櫻木，你去保健室包紮一下怎麽用了這麽久？老師以為你逃課不說，還以為我撒謊，結果不得不留下來收拾東西。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垂著腦袋，真是夠了，我這個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？
“好啦，傷口問題不大就好啦！”鹿島沖我露出一個體貼又溫柔的笑容，拍下來完全可以刊載在校報首頁，“誰叫我喜歡你呢，公主殿下。”
我默默別過頭：對待鹿島果然還是應該狠狠抽打才行！
把東西收回器材室，鹿島被別的女生叫走去幫忙了，我則是留在器材室裏清點，確保沒有遺漏什麽。反正今天沒有社團活動，清點完我幹脆靠在了軟墊上，舒舒服服地打算休息一會兒。
到現在還沒有決定好要送什麽禮物啊，還是說……幹脆不送了？少爺不喜歡過生日，他的心情又不好，送了禮物提醒他生日的事，說不定少爺的心情會更糟。
可是，我也想要讓立花姐放心啊——好麻煩。
我在軟墊上打了個滾，靠到了墻壁上。
“……同學，生、生日快樂！”嗯？剛才好像聽到了少爺的名字？
我從軟墊上坐了起來，興沖沖地爬到了一旁的跳箱上，墻壁上開著一扇通氣窗，我爬到跳箱上踮起腳勉強可以把腦袋鉆出去看看情況。
還真是少爺誒，少爺就靠在這堵墻上，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裏，一聲不吭地看著面前的女生。而他面前的女生，好像是B班的班花？據說家境也不錯，鹿島以前跟我說過來著。
我好奇地盯著她手上捧著的生日禮物，方方正正的，好像是書？
因為視角的問題，我看不到少爺的表情，只看到少爺接過了那份禮物，隨手便撕開了包裝紙，而班花妹子只是低著頭揪著裙角不說話，緊張得頭發裏露出的耳尖都紅了。
不過這本書……我眨眨眼睛，隨即差點叫起來：哦哦哦！是秋山忍的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，而且這個版本是初回限定版！純黑色的封面，據說裏面還有二版時沒有的刪減內容！
我都想要給班花妹子鼓掌了，這種禮物我完全找不到啊！
說起來我以前給少爺推薦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時還說過這個初回限定版，只可惜那個時候這本書都四版了，初版都很難找，更不用說是限定版了。
“那個，你喜歡嗎？”班花妹子緊張地問道。
“謝謝你的禮物。”少爺沖她點了點頭，一點兒也沒有高興的感覺。
不過班花妹子很高興，朝著少爺用力鞠了一躬，轉身飛快地跑了，我看她跑的時候都像要飛起來了。其實想想也是，少爺好像很少收下別人的生日禮物，班花妹子幹得不錯。
……現在不是誇讚別人的時候啊！我的禮物要怎麽辦啊！
“你還要在上面看到什麽時候？”少爺突然轉過身來，擡頭看著我。
“嗚啊！”怎麽會被發現的！我趕緊想躲起來，只是腳下一滑，就從跳箱上滑到了一邊，重重地摔在了軟墊上。
就算墊了好幾層還是好疼啊……我欲哭無淚，還沒等我爬起來，少爺就走進了器材室，半蹲下來，將那本《千年國武鬥外傳記》舉到了我眼前。
我楞了一下，就看到黑色的光滑書封上反射出了我的臉。
原來是這麽發現我的麽……我苦著一張臉看向少爺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只是八卦的毛病又犯了。”女生本來就會對這種事好奇嘛！我把吐槽憋回喉嚨，正打算乖乖認錯，就被少爺抓住了右手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我看著已經松散的繃帶，用左手捂住了臉：什麽時候散開的？剛才扒著通氣窗的窗臺的時候？不管怎樣……悄悄將手指岔開，我就看到少爺正皺眉看著我的手。
“沒有受傷塗什麽紅藥水？”少爺拉開那條絲帶，隨手丟到一邊，“纏著這種東西做什麽？最近女生們之間流行的裝飾品？”
我一瞬間覺得自己要笑瘋了！！！咧著嘴用力搖頭：“才不是呢，這種東西怎麽可能當裝飾品，最近女生們都流行戴手鏈，我只是覺得這條絲帶挺好看的隨手纏上去了。”
太高興的結果就是不動大腦，我張口繼續說道：“對了，少爺生日快樂！”
——隨即僵住了。
啊啊啊啊啊給我時光機我要回到三秒鐘之前把自己掐死！
少爺也楞了一下，隨即按在我的頭頂，語氣淡淡的：“太隨便了。”
……這就沒事了？不可思議！少爺你是因為收到了喜歡的生日禮物所以現在心情很好嗎？我睜大眼睛看著少爺站了起來，手上用力也把我拽了起來。
“話說，少爺，你想要什麽禮物？”趁著少爺心情不錯，我趕緊問道。
“不需要，你要買東西的話，用的錢還不是我的？”意思是自己的錢給自己買禮物根本沒必要嗎？我揉了把臉，果斷選擇了閉嘴，跟著少爺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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